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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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騷動了，就連一直垂頭站著的那些異種人精英部隊的成員也都驚訝地擡起頭來。
“有內幕？”
“你倒是說呀！”
人們紛紛叫板。
美女微微笑道：“擁有強大的動物能力，可以是動物體，可以是人體，但是壽命短、無繁殖能力、有許多先天缺陷，我們一直以為這是異種人制造技術不成熟的結果，是無法避免的異種人的‘宿命’，可是直到不久前，我們才發現原來我們一直以來所聽說、所以為的異種人制造技術，與其說是科學，不如說是個神話，還是個荒謬而又殘酷的神話！”梅琳聲音赫然變冷，“現在就請大家跟著我們來看看這個殘酷神話究竟由何而來吧。”屏幕上，那支小小的隊伍繼續前進。
禮花又再炸響，這次還伴隨著樂隊的演奏聲，但是這回誰也沒工夫去註意那個，就連本來打算表演的演員們也因為被這個神秘女異種人的話吸引而目不轉睛地盯視著空中的全息影像。
胡阿克賽爾罵了一聲：“還不快點關閉屏幕！廢物！”狠狠地摔了耳機，他又急匆匆地往城樓上趕，那頭五國元卻已經鬧起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發瘋嗎？”W國的元首問。
“還是想讓我們一起出醜？”A國的元首也指責M國總統。
“媽的，能不能讓她別再說下去了！”I國總統破口大罵。
S國元首幹脆站了起來，捋起了袖子想要打架！M國元首一頭熱汗，不知所措地看看屏幕又看看門外，只希望胡阿克賽爾快點進來替他解圍。
不久，大屏幕突然被關閉，不明就裏的民眾們都發出了“咦”的聲音，然後議論聲就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
“我們要看後面的內容！”
“這是幹什麽呢！”
“把節目切回來啊！”
胡阿克賽爾松了口氣正準備安撫群眾，然而還沒等他把這口氣松完，突然，許許多多的全息屏幕如同細胞分裂一般飛快地出現在空中，更多的全息影像不知從何處冒出，高懸於半空之中，竟然飛快地互相組合形成了一塊巨大的球幕，黑色的底色甚至遮蔽了人造天穹，剛剛的畫面得以繼續。
人們再次發出驚嘆，以為這是今年的一個新花樣，原本肅立不動的軍人們也面面相覷，偷偷看起了穹頂。
那邊的負責人急匆匆地回覆：“報告將軍，我們的頻道被人入侵了，現在正在捕捉入侵代碼，技師說，至少需要一刻鐘左右才能完成、完成驅逐……”
“廢物！”胡阿克賽爾罵了一句，爬上了城樓最後一階臺階。
五個大人物統一瞪著他看。
“我們被人惡意入侵了頻道服務器，後臺正在處理。”
“那現在怎麽辦啊？”
“這麽多人看著呢！”
M國總統繼續擦著額頭的汗，剛想說幾句話，不遠處突然又傳來一聲禮炮響，人群集體扭頭看了看，沒當回事又繼續看大屏幕，但是胡克賽爾心裏卻“咯噔”一聲，因為他沒有安排在這個時候在那個方向放禮炮。果然不久，從城樓下跑上來一個將官。
“報告大人，都城北門發現了一支異種人叛軍，人數近百，已經搶奪了城樓制高點，封鎖了北門出入口。”
緊跟著又是一聲禮炮響，又跑來一個將官：“報報報告將軍，西城門方向被異種人叛軍攻克，城門已被封鎖！”禮花不斷炸響，圍在真理廣場上的民眾只以為是慶祝項目，哪裏知道四面八方都有人在行動，如今已經包圍了整個達理之城，紛紛發出呼應訊號。
M國總統急得一身汗水，像是才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其他四國元首也各個臉色蒼白。
胡阿克賽爾低聲道：“閣下，如果你們現在離開的話，都城將會馬上陷入混亂，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請各位稍安勿躁。”說完，囑咐了警衛幾句，再次匆匆下樓去了，剩下五個大人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主持梅琳邊走邊充當解說：“熟讀異種人歷史教科書的人一定知道這樣兩件事，一百年前，一位瘋狂的科學家利用男性精子和母猩猩卵子培育出了第一個不成熟的猩猩異種人，這一違反人道主義的實驗與之後異種人克隆失敗品的橫行，使得科學家聯合協會不得不叫停異種人研究。而五十年前，現在我們稱之為‘欺騙者’的韋伯斯特謊稱他培育出了第一名鷹異種人，從而揭開了異種人技術新飛躍的序幕。從本屆總統上任開始，官方就不斷地宣傳，現有的異種人技術乃是對人類基因和動物基因進行篩選、覆制、剪切、拼湊後組合重構誕生的人工新人類，但事實卻是……”梅琳頓了頓，“現在，請大家看一看，看一看這些無辜的夏娃們！”
人群齊齊發出了驚呼，原來黑暗的山洞已到了盡頭，屏幕上取而代之以一片晶瑩璀璨，在那冰封山洞的最深處出現的竟然是一間無比巨大的實驗室！實驗室盡可能保留了冰洞原本的面目，各種冰淩冰花雜陳盛放，但在那些冰花叢中卻還擺放著許多機器，所有機器此刻都亮著燈，顯示正在運轉，而這些機器又被分成了七個小組，當鏡頭移近，人們不停發出驚呼，原來那每一組機器當中都包圍著一口巨大的冰棺，而在那封閉式的冰棺中居然分別都躺著一具女屍，總共是七具！
“我的天，那是什麽！”
“上帝啊！”
人們紛紛感嘆。鏡頭上的這些女屍外形與人類十分類似，但是個子更高，長相更是極盡美麗，那種精致程度令人很輕易地想到了《聖經》中提到過的人類的祖先夏娃。銀白色的長發在冰棺中包覆住了這些神祗一般美麗女子赤裸的身軀，但是令人感到憤怒的是，她們雖然被冰封在棺木中，卻每一個都大著肚子，並且此刻有許多儀器導管連通到她們的腹部之中……
七具冰孕婦的屍體？那些儀器是做什麽用的？
人們的腦海裏同時浮出了疑問。
“這就是夏娃，所有現有的異種人之母！”女異種人說出了冷酷的真相。
“讓她閉嘴！快讓她閉嘴！”S國總統再也坐不住了，他沖到欄桿前，向著下方失態地吼叫，“別聽她的，她在撒謊！”然而他的聲音是那麽虛弱。
“什麽是異種人之母！”人群中有人喊道。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她說，“所有現存的異種人，都是從這些女屍腹中誕生！”
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這具有巨大沖擊性的消息炸得每個人頭昏腦漲，包括那500人的異種人軍團，他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了詫異、惶恐、茫然的神色。
“韋伯斯特並不是騙子，並且他本人還是一百年前第一例借腹生子猩猩異種人實驗的肇始者德魯巴克·赫姆威爾的孫子。五十年前，韋伯斯特無意中發現了伊甸園和夏娃們的存在。”梅琳展示手上的文稿，“請看，這是去年12月我們從澤立市考古研究中心獲得的珍貴文獻資料，其中講述了一個關於神之種族的古老傳說。”
屏幕上放出了那古老的文字記錄，泛黃的羊皮紙卷、石板上刻滿了各種形象，其中人們就看到了許多面容美麗，身材姣好的女性，就如同那七具女屍一樣。
“目前依然無法徹底還原這支古老種族的一切，但是我們可以從文獻知道，她們曾經是我們腳下所踩這片土地的支配者，甚至可能是我們中許多人共同的祖先，然而，由於某些特殊原因，或許是饑荒、災難天氣，這個種族中的人大批死亡，最後只剩下一小部分被困於這個冰洞之中，她們最終喪命於此。五十年前的韋伯斯特發現了這些女屍，他發現她們雖然已經腦死亡，但是身體卻還活著，更令人驚異的是，她們竟然還擁有女性的生育功能！他根據研究發現，這個種族獨特的DNA分子構造使得她們能夠吸收和篩選植入她們體內的一切遺傳基因並對此進行改造，從而誕生所謂的‘舊異種人’，現在大家看到的這個地方，”梅琳微笑著扔下了殘酷的重磅炸彈，“正是由軍方，也是由我國總統弗蘭德·D·道格拉斯與諾耶爾·胡阿克賽爾將軍共同、直接管理的，真正的國立異種人培育機構。”
人群如同沸騰的水一般炸湧，胡阿克賽爾已經對取消這段直播不抱希望，他臉色蒼白，想象著這一刻，面向世界的國慶紀念日直播將會在多少國家掀起波瀾，將會使聯合國組織對他們生出什麽看法，然而那個女的還在繼續往下說。
“瓦森縣位於我國與W、S兩國的交界處，韋伯斯特在制造出了第一具不完全的異種人實驗體後，便同時與擁有領土權的三國達成協議，將洞中的三十七具夏娃身體和異種人技術轉讓，此後由於開發需要的設備技術所需，擁有部分技術專利權的A、I兩國陸續加入，各家按照比例均分了夏娃，共享了異種人技術，這才形成了如今的五國同盟。”
低低的議論聲中，不安的風暴正在醞釀。
“這些死去的可憐女人們就這麽在死後的狀態下被迫生了許多異種人？”
“是的。”
“她們被不同的動物染色體和DNA汙染，然後十月懷胎，為政府生下掙錢和殺人的工具？”
“沒錯，不過夏娃種族生育一個孩子只需要一個月至兩個月，但兩次生育之間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等待身體自動修覆。”
“我們異種人壽命短和無法生育是因為什麽？”一個異種人軍人終於也擡起頭，高聲喊道。
“一是因為這種違背自然規律和人道主義的生育方式，二是因為我們的政府在培育異種人時有意進行了基因調控。他們需要兇悍的奴隸，但太過強大的力量將會成為他們自身的威脅，所以這是一種排除異己的手段。” 正當梅琳這麽說的時候，人們看到冰棺中有具女屍的肚子突然動了動，鏡頭很快被引導過去，於是人們無比清晰地看到了，在那潔白的肚子上忽然凸顯出了一只小手……不，爪子的印跡，那是具有鳥類特征的三足爪。
“天吶！”有人喃喃自語。
“太惡心了！”
“他們怎麽會這麽做……”
“這是犯罪！”人群中有個女人突然大叫起來，“這是赤裸裸的不折不扣的犯罪！”
“對，這是對女性的迫害！”又一個女人叫了起來，更多的女人響應。
“下面再請大家看看這些人。”鏡頭又切換了，這次全息圖像呈現的是剛剛那二十個新異種人的模樣，此刻他們都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人類改造計劃，聽起來很偉大不是嗎？”梅琳的聲音猶如地獄中的審判官，“先不說這個技術是否成熟，大家有沒有想過這些接受改造的人都是哪裏來的？”
胡阿克賽爾的牙齒都快咬碎了，他終於知道了那些人的用意！不僅要揭發現有異種人技術的真相，竟然還包括……怪只怪他當時深恐杜昀會對改造異種人動手腳，不過事實上他也確實動了手腳，總之結果是……
“這些老人、孩子、婦女都是從養老院、孤兒院、還有貧民窟中找來。”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個新異種人的個人資料。
“由於他們無法保護自己，由於他們沒有選擇權，他們被我們偉大的逼迫夏娃生產的政府當成了第二種小白鼠，以生命為賭註接受改造。為什麽他們剛剛一點都不害怕，精力旺盛，因為他們都接受了洗腦，被完全地控制住了精神！”
短暫的寧靜過後，所有人都發出了憤怒的咆哮：“這是對人性和道德的踐踏，絕對不能原諒！”
“今天他們能夠這麽對異種人，明天也能那樣對我們！”
“我們不是政府豢養的牲口！”
“給個交代！”
“對，政府給我們個交代！”
“我們怎麽能放心把自己的生命和家裏人的生命交給這樣惡心的政府管理！”
不知是誰突然振臂高呼：“總統滾蛋！”
人群靜了片刻，頓時群情激奮，高喊聲此起彼伏：“總統滾蛋！胡阿克賽爾滾蛋！五國同盟滾蛋！”現場立刻匯聚成了一片聲討的海洋，坐在城樓上的五國元首面面相覷，彼此都從眼中讀到了絕望。
胡阿克賽爾的手指停在了通訊開關上，然後，重重地按下去，頒下指令：“慶典取消，全城戒嚴！”
與此同時，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地方，有一項“治療”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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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內幕？”
“你倒是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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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花又再炸響，這次還伴隨著樂隊的演奏聲，但是這回誰也沒工夫去註意那個，就連本來打算表演的演員們也因為被這個神秘女異種人的話吸引而目不轉睛地盯視著空中的全息影像。
胡阿克賽爾罵了一聲：“還不快點關閉屏幕！廢物！”狠狠地摔了耳機，他又急匆匆地往城樓上趕，那頭五國元卻已經鬧起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發瘋嗎？”W國的元首問。
“還是想讓我們一起出醜？”A國的元首也指責M國總統。
“媽的，能不能讓她別再說下去了！”I國總統破口大罵。
S國元首幹脆站了起來，捋起了袖子想要打架！M國元首一頭熱汗，不知所措地看看屏幕又看看門外，只希望胡阿克賽爾快點進來替他解圍。
不久，大屏幕突然被關閉，不明就裏的民眾們都發出了“咦”的聲音，然後議論聲就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
“我們要看後面的內容！”
“這是幹什麽呢！”
“把節目切回來啊！”
胡阿克賽爾松了口氣正準備安撫群眾，然而還沒等他把這口氣松完，突然，許許多多的全息屏幕如同細胞分裂一般飛快地出現在空中，更多的全息影像不知從何處冒出，高懸於半空之中，竟然飛快地互相組合形成了一塊巨大的球幕，黑色的底色甚至遮蔽了人造天穹，剛剛的畫面得以繼續。
人們再次發出驚嘆，以為這是今年的一個新花樣，原本肅立不動的軍人們也面面相覷，偷偷看起了穹頂。
那邊的負責人急匆匆地回覆：“報告將軍，我們的頻道被人入侵了，現在正在捕捉入侵代碼，技師說，至少需要一刻鐘左右才能完成、完成驅逐……”
“廢物！”胡阿克賽爾罵了一句，爬上了城樓最後一階臺階。
五個大人物統一瞪著他看。
“我們被人惡意入侵了頻道服務器，後臺正在處理。”
“那現在怎麽辦啊？”
“這麽多人看著呢！”
M國總統繼續擦著額頭的汗，剛想說幾句話，不遠處突然又傳來一聲禮炮響，人群集體扭頭看了看，沒當回事又繼續看大屏幕，但是胡克賽爾心裏卻“咯噔”一聲，因為他沒有安排在這個時候在那個方向放禮炮。果然不久，從城樓下跑上來一個將官。
“報告大人，都城北門發現了一支異種人叛軍，人數近百，已經搶奪了城樓制高點，封鎖了北門出入口。”
緊跟著又是一聲禮炮響，又跑來一個將官：“報報報告將軍，西城門方向被異種人叛軍攻克，城門已被封鎖！”禮花不斷炸響，圍在真理廣場上的民眾只以為是慶祝項目，哪裏知道四面八方都有人在行動，如今已經包圍了整個達理之城，紛紛發出呼應訊號。
M國總統急得一身汗水，像是才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其他四國元首也各個臉色蒼白。
胡阿克賽爾低聲道：“閣下，如果你們現在離開的話，都城將會馬上陷入混亂，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請各位稍安勿躁。”說完，囑咐了警衛幾句，再次匆匆下樓去了，剩下五個大人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主持梅琳邊走邊充當解說：“熟讀異種人歷史教科書的人一定知道這樣兩件事，一百年前，一位瘋狂的科學家利用男性精子和母猩猩卵子培育出了第一個不成熟的猩猩異種人，這一違反人道主義的實驗與之後異種人克隆失敗品的橫行，使得科學家聯合協會不得不叫停異種人研究。而五十年前，現在我們稱之為‘欺騙者’的韋伯斯特謊稱他培育出了第一名鷹異種人，從而揭開了異種人技術新飛躍的序幕。從本屆總統上任開始，官方就不斷地宣傳，現有的異種人技術乃是對人類基因和動物基因進行篩選、覆制、剪切、拼湊後組合重構誕生的人工新人類，但事實卻是……”梅琳頓了頓，“現在，請大家看一看，看一看這些無辜的夏娃們！”
人群齊齊發出了驚呼，原來黑暗的山洞已到了盡頭，屏幕上取而代之以一片晶瑩璀璨，在那冰封山洞的最深處出現的竟然是一間無比巨大的實驗室！實驗室盡可能保留了冰洞原本的面目，各種冰淩冰花雜陳盛放，但在那些冰花叢中卻還擺放著許多機器，所有機器此刻都亮著燈，顯示正在運轉，而這些機器又被分成了七個小組，當鏡頭移近，人們不停發出驚呼，原來那每一組機器當中都包圍著一口巨大的冰棺，而在那封閉式的冰棺中居然分別都躺著一具女屍，總共是七具！
“我的天，那是什麽！”
“上帝啊！”
人們紛紛感嘆。鏡頭上的這些女屍外形與人類十分類似，但是個子更高，長相更是極盡美麗，那種精致程度令人很輕易地想到了《聖經》中提到過的人類的祖先夏娃。銀白色的長發在冰棺中包覆住了這些神祗一般美麗女子赤裸的身軀，但是令人感到憤怒的是，她們雖然被冰封在棺木中，卻每一個都大著肚子，並且此刻有許多儀器導管連通到她們的腹部之中……
七具冰孕婦的屍體？那些儀器是做什麽用的？
人們的腦海裏同時浮出了疑問。
“這就是夏娃，所有現有的異種人之母！”女異種人說出了冷酷的真相。
“讓她閉嘴！快讓她閉嘴！”S國總統再也坐不住了，他沖到欄桿前，向著下方失態地吼叫，“別聽她的，她在撒謊！”然而他的聲音是那麽虛弱。
“什麽是異種人之母！”人群中有人喊道。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她說，“所有現存的異種人，都是從這些女屍腹中誕生！”
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這具有巨大沖擊性的消息炸得每個人頭昏腦漲，包括那500人的異種人軍團，他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了詫異、惶恐、茫然的神色。
“韋伯斯特並不是騙子，並且他本人還是一百年前第一例借腹生子猩猩異種人實驗的肇始者德魯巴克·赫姆威爾的孫子。五十年前，韋伯斯特無意中發現了伊甸園和夏娃們的存在。”梅琳展示手上的文稿，“請看，這是去年12月我們從澤立市考古研究中心獲得的珍貴文獻資料，其中講述了一個關於神之種族的古老傳說。”
屏幕上放出了那古老的文字記錄，泛黃的羊皮紙卷、石板上刻滿了各種形象，其中人們就看到了許多面容美麗，身材姣好的女性，就如同那七具女屍一樣。
“目前依然無法徹底還原這支古老種族的一切，但是我們可以從文獻知道，她們曾經是我們腳下所踩這片土地的支配者，甚至可能是我們中許多人共同的祖先，然而，由於某些特殊原因，或許是饑荒、災難天氣，這個種族中的人大批死亡，最後只剩下一小部分被困於這個冰洞之中，她們最終喪命於此。五十年前的韋伯斯特發現了這些女屍，他發現她們雖然已經腦死亡，但是身體卻還活著，更令人驚異的是，她們竟然還擁有女性的生育功能！他根據研究發現，這個種族獨特的DNA分子構造使得她們能夠吸收和篩選植入她們體內的一切遺傳基因並對此進行改造，從而誕生所謂的‘舊異種人’，現在大家看到的這個地方，”梅琳微笑著扔下了殘酷的重磅炸彈，“正是由軍方，也是由我國總統弗蘭德·D·道格拉斯與諾耶爾·胡阿克賽爾將軍共同、直接管理的，真正的國立異種人培育機構。”
人群如同沸騰的水一般炸湧，胡阿克賽爾已經對取消這段直播不抱希望，他臉色蒼白，想象著這一刻，面向世界的國慶紀念日直播將會在多少國家掀起波瀾，將會使聯合國組織對他們生出什麽看法，然而那個女的還在繼續往下說。
“瓦森縣位於我國與W、S兩國的交界處，韋伯斯特在制造出了第一具不完全的異種人實驗體後，便同時與擁有領土權的三國達成協議，將洞中的三十七具夏娃身體和異種人技術轉讓，此後由於開發需要的設備技術所需，擁有部分技術專利權的A、I兩國陸續加入，各家按照比例均分了夏娃，共享了異種人技術，這才形成了如今的五國同盟。”
低低的議論聲中，不安的風暴正在醞釀。
“這些死去的可憐女人們就這麽在死後的狀態下被迫生了許多異種人？”
“是的。”
“她們被不同的動物染色體和DNA汙染，然後十月懷胎，為政府生下掙錢和殺人的工具？”
“沒錯，不過夏娃種族生育一個孩子只需要一個月至兩個月，但兩次生育之間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等待身體自動修覆。”
“我們異種人壽命短和無法生育是因為什麽？”一個異種人軍人終於也擡起頭，高聲喊道。
“一是因為這種違背自然規律和人道主義的生育方式，二是因為我們的政府在培育異種人時有意進行了基因調控。他們需要兇悍的奴隸，但太過強大的力量將會成為他們自身的威脅，所以這是一種排除異己的手段。” 正當梅琳這麽說的時候，人們看到冰棺中有具女屍的肚子突然動了動，鏡頭很快被引導過去，於是人們無比清晰地看到了，在那潔白的肚子上忽然凸顯出了一只小手……不，爪子的印跡，那是具有鳥類特征的三足爪。
“天吶！”有人喃喃自語。
“太惡心了！”
“他們怎麽會這麽做……”
“這是犯罪！”人群中有個女人突然大叫起來，“這是赤裸裸的不折不扣的犯罪！”
“對，這是對女性的迫害！”又一個女人叫了起來，更多的女人響應。
“下面再請大家看看這些人。”鏡頭又切換了，這次全息圖像呈現的是剛剛那二十個新異種人的模樣，此刻他們都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人類改造計劃，聽起來很偉大不是嗎？”梅琳的聲音猶如地獄中的審判官，“先不說這個技術是否成熟，大家有沒有想過這些接受改造的人都是哪裏來的？”
胡阿克賽爾的牙齒都快咬碎了，他終於知道了那些人的用意！不僅要揭發現有異種人技術的真相，竟然還包括……怪只怪他當時深恐杜昀會對改造異種人動手腳，不過事實上他也確實動了手腳，總之結果是……
“這些老人、孩子、婦女都是從養老院、孤兒院、還有貧民窟中找來。”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個新異種人的個人資料。
“由於他們無法保護自己，由於他們沒有選擇權，他們被我們偉大的逼迫夏娃生產的政府當成了第二種小白鼠，以生命為賭註接受改造。為什麽他們剛剛一點都不害怕，精力旺盛，因為他們都接受了洗腦，被完全地控制住了精神！”
短暫的寧靜過後，所有人都發出了憤怒的咆哮：“這是對人性和道德的踐踏，絕對不能原諒！”
“今天他們能夠這麽對異種人，明天也能那樣對我們！”
“我們不是政府豢養的牲口！”
“給個交代！”
“對，政府給我們個交代！”
“我們怎麽能放心把自己的生命和家裏人的生命交給這樣惡心的政府管理！”
不知是誰突然振臂高呼：“總統滾蛋！”
人群靜了片刻，頓時群情激奮，高喊聲此起彼伏：“總統滾蛋！胡阿克賽爾滾蛋！五國同盟滾蛋！”現場立刻匯聚成了一片聲討的海洋，坐在城樓上的五國元首面面相覷，彼此都從眼中讀到了絕望。
胡阿克賽爾的手指停在了通訊開關上，然後，重重地按下去，頒下指令：“慶典取消，全城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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